明朝名臣李賢,字原德,鄧州人。宣德八年,李賢登進士第,授吏部驗封主事,歷考功、文選郎中。李賢一生從政30多年,忠君愛民,清正廉潔,政績卓著,為一代治世良臣?!睹魇贰贩Q“自三楊以來,得君無如賢者”。本文選取李賢的二三事,以饗讀者。
韜光養晦 為國除奸
明正統十四年六月,瓦剌太師也先侵犯明朝領地。明英宗在宦官王振的慫恿下,親率大軍出征,兵敗被俘,隨行的李賢卻幸運逃回京師。
瓦剌大兵逼近北京城,群臣惶惶不安,有人提出都城南遷,兵部侍郎于謙成功抗敵后與瓦剌議和。一年多后,新皇朱祁鈺把皇帝朱祁鎮接回京師,囚於南宮,尊為太上皇。
景泰七年,朱祁鎮復位登基,奸臣徐有貞、石亨和宦官曹吉祥等人誣陷,以謀逆罪殺害忠臣于謙。李賢決心要弘揚正義,為國除奸。審時度勢,李賢以韜光養晦、伺機除奸為策略,表面對權臣笑臉相迎,暗地里尋找時機,準備將徐有貞三人一網打盡。
天順元年五月,都察院御史楊瑄告發曹吉祥、石亨等人貪污受賄,排除異己。明英宗在朝堂上宣讀了這份奏折,曹吉祥嚇得說不出話來。因為曹和徐已經互相猜忌,所以奏折雖是楊瑄的,但曹吉祥認定事后有主謀徐有貞。他哪里知道,事情是李賢的策劃。不久,李賢與徐有貞搜集了石亨和曹吉祥大量的不法證據,商議如何彈劾。身在外地的石亨得知消息,連夜趕回京城,找曹吉祥應對。次日,石亨與曹吉祥讓徐有貞吃了敗仗,被發配。除掉徐有貞,李賢開始反擊石享和曹吉祥。天順四年,石亨入獄,慘死獄中。曹吉祥發現苗頭不對,與養子攻打皇宮,劫持李賢,被英宗平定,凌遲處死。李賢為含冤而死的于謙報了仇。
忠于國事 獻策建言
李賢入閣后,成為皇帝的左膀右臂。
正統初年,朝廷詔令文武大臣誥敕,以九年為限。李賢說:“九年之限,得不到誥敕者有十有八九。這樣無法勸勵臣下,請以三年為期。”朱祁鎮聽從。景泰二年二月,李賢上書提出正本十策,不久又上書車戰和火器之利,朱祁鎮頗為贊賞。
朱祁鎮信任李賢,擔憂支付給軍官的俸祿太多,收入不夠開支。李賢請其將老弱裁減。李賢建議內庫的余財,應用于救荒和撥給軍隊,朱祁鎮發放內庫財物賑貸恤邊,不可勝計。李賢時常勸朱祁鎮召見大臣,凡有所推薦,必定先與吏部、兵部討論后再定。他入宮應對朱祁鎮時,朱祁鎮詢問文臣情況,李賢請他問王翱;問武臣,則請他問馬昂。這兩人左右輔佐,李賢言無不行。
朱祁鎮病危時,臥于文華殿。正好有人向朱祁鎮離間太子朱見深(明憲宗),朱祁鎮被讒言動搖,暗中告訴李賢此事。李賢說道:“這樣的大事,愿陛下三思。”朱祁鎮說:“一定要傳位給太子嗎?”李賢叩頭說:“如此則宗廟社稷幸甚。”朱祁鎮立即召來朱見深。李賢扶著朱見深,令他向朱祁鎮致謝,朱見深抱著朱祁鎮的腿哭泣,朱祁鎮也為之流淚,讒言因而沒有得逞。
天順八年春,李賢借助天生異象(太陽暗黑無光)之機,與同僚一同上書勸朱見深堅持“敬以修身,正以御下,剛以斷事,明以察微”,以消弭天災。次日,李賢又請求釋放浣衣局中宮女,朱見深聽從。朝廷內外聞訊,都非常高興。五月,天降大雨及冰雹,大風刮走瓦片,吹倒郊壇的樹木。李賢說:“天威可畏,陛下應當凜然醒悟,不要親近左右近幸之臣。要推崇信任老成之臣,共商國是。”有關官員請求建造皇帝儀仗法駕。李賢說:“內庫中還有沒用過的。如今恩詔剛剛頒下,正要節財儉用,為什么又要干這些事?”朱見深采納了他的建議。
孜孜民事 心系蒼生
李賢歷經三朝,景泰、天順和成化,首輔做了十年,常懷惻隱之心、仁慈之念。他認為“民心之向背系天命之去留,有天下者不能團結民心而欲長治者難矣。”因此,心系蒼生成為李賢治國安邦的一大亮點。
天順年間,大明王朝外患內困,連年災荒,卻能平穩度過,與李賢的“生民之大本”政策密不可分。有一次,在給金尚書的文中,李賢說道:“古之大臣為國大計務在得人心,凡有所費,寧在虧官,不肯損民,恐失人心,故也”。
景泰八年,石亨等發動“奪門之變”,迎接被囚禁的朱祁鎮復位。朱祁鎮復位后,命李賢兼翰林學士,入文淵閣,與徐有貞一起參政。不久,李賢升為吏部尚書,朱祁鎮非常寵待他。山東鬧饑荒,朝廷撥出賑濟財物不足,朱祁鎮召徐有貞和李賢商議,徐有貞說賑濟的財物多被官員中飽私囊。李賢說:“擔心中飽而不賑貸,坐視百姓死亡,這是因噎而廢食。”朱祁鎮于是命增撥銀兩。
當時,長江南北遇洪災。李賢外籌劃邊防策略,內請寬恤百姓,廢除國家的一切征斂。天順七年二月,天有異象,李賢請實行寬恤之政,停江南織造,清錦衣衛監獄,止邊臣所上供奉,朱祁鎮很為難,李賢堅持他的意見。
成化二年正月,李賢上奏稱,荊襄地區雖已遣將前往征討,但其間山林深阻,流民聚集眾多,起事者聞大軍南下,必邀劫流民為其同黨,其勢必越來越大,越難于撲滅。宜降圣旨榜文,開諭流民,各安其業,有能擒斬起事首領者,比官軍加倍升賞。朱見深遂詔諭兵部尚書王復按其言行事,以撫諭荊襄流民。
李賢忠君愛國,體恤民情,其主張對整頓和恢復當時社會秩序,維持熙宣時期的繁榮發展作出了貢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