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州網訊 冬,很冷,你好嗎?
一個人蜷縮在自己的小窩里,窗外大雪飄零,眼前溫暖的燈光像一個小小的太陽,仿佛能給我三亞之冬的陽光,用它溫潤的光芒透射進我透明而單純的心房。耳邊是喜歡的歌兒,茶盞熱氣繚繞,回憶起過往,如一段段紀錄片回放,一年又一年。
在那個漫天雪花輕舞飛揚的日子,形形色色的人走出家門,在空曠的天空下與雪共舞。在縱情的人群中,你看到了我的孤獨。一張燦爛的笑臉,張開溫暖的懷抱迎接我這個流浪歸來的雪孩子。
我們一起去山上看雪。聽著腳底踩雪的咯吱聲,望著遠山近雪,天地大美,想象著“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”的清寂。曠野之中,風兒徐徐,雪花越發地張揚起來,上下飛舞著。整個山野都是白色的,連天地都成了陪襯。在這樣的曠野中,真是美極了!靜極了! 你告訴我,用心聽雪的聲音。我閉上眼睛,把所有煩憂拋之腦后,在風聲中仔細搜索著雪花的聲音,安靜地聽,那樣細細的、輕靈的,宛若春蠶吞噬桑葉,沙沙細語,讓人心醉。這是一種空靈而清澈的清幽之聲,悄悄的,不驚擾,卻也驚擾。不驚擾的是時間,驚擾的是心。
我們一起去旅行,趕在冰雪融化之前,來一次純粹的心靈之旅。開著車,在路上。從平原穿越群山,從午后到暮色闌珊,一路山川河流在窗外飛快褪去、繁華荒涼在眼中轉瞬而過,恍若驚鴻。這些于生命中只留下一閃而過的片影,像極了電影里的快鏡頭。太陽照射在沿路堆積的雪上閃耀出金色的光芒,沿途充溢著流水潺潺的曲調。我閉上眼睛聆聽雪融化的聲音。原來,你有融化冰雪的魔力。
等到冰雪融化盡的那天,我背上背包,你告訴我:前行,莫張望。在急速遠駛去的列車上,我濕了眼眶,后悔沒能給你一個溫暖的離別擁抱。
打開塵封的記憶,一頁一頁輕輕地翻過,上面寫滿你的影子。我對那些日子充滿了感激,那些颶風狂浪,那些暗礁險灘,我不會害怕。雖然我也曾摔得傷痕累累,也曾伏在泥漿中痛哭,也曾自得地躺下作一次小憩。那是有聲的畫,無聲的歌。
多年以后的今日,我一個人倚窗聽雪,我聽到了自己的心,聽自己和自己內心的一場金戈鐵馬的戰爭。打開窗,雪落到身上,有一種涼涼的疼在纏繞,又有一種清涼的甜意。
古人說,草木花多五出,獨雪六出。雪出六瓣,每一瓣都有各自的棱角與晶瑩。無香,卻單純的的美麗,無聲無息,卻有雪白的靈魂。林清玄說:“雪,冷面清明,純凈優美,在某一個層次上像極了我們的心?!笔堑?,雪落無聲,聽雪有聲。你若有心,便會聽懂雪的語言。
這些年,我四處遷徙奔波,從春天到冬天。依舊有雪山,青草,雪湖,還有飄著的六瓣雪。這世界人潮擁擠,熱鬧喧囂,唯獨沒有再遇見你。多少次我想在雪中寫下你的名字,純凈的世界,一如純凈的你。
人這一生,會遇見多少風景,多少溫存。路過的,總要離別。我的風景里有你,你的記憶里有我笑靨如花的畫面,一切都如一杯老茶,越陳越知珍貴。無論暖到落淚,還是美到荼蘼,那種溫暖的純凈、陪伴的踏實、無與倫比的信任,早已雋刻心底。
時光它荏苒了所有,蹉跎了回眸,而你,是時光里最溫柔的一段詩行,我愿意用文字養在心里。
一場雪落了好多年,你好嗎?
我很好。
我還記得江南的長河落日,還記得那年枝頭的雪落在頸窩。
終有一天,我的眼睛不再如雪花般清澈,我的心不再隨風起舞。多年以后,你是否還記得當年那個雪中奔跑的女子,曾經的過往,還有如雪的心事。
但愿你,只記雪落不念人。